本報記者 白潤岱 報道

　　烈日。蟬鳴。歡笑。

　　7月11日臨近中午時分，河南上蔡縣五龍鎮高白玉村葉莊自然村街道旁的一棵大合歡樹下，兩位村干部模樣的人正在與幾位村民高興地坐著聊天……

　　“陳書記，出大事了……《河南日報》曝你光了，連省委書記都點你名了!”一男子由遠及近、令人有些猝不及防地趕過來，他的先聲奪人使得合歡樹下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扯淡!怎么可能呢?”幾個村民突然站起身,擺出要與男子爭吵的架勢說:“陳書記到咱村里后干了那么多實事，一年多時間人家頭發都熬白了,誰不知道?”

　　“不信看——”男子將自己打開著一個網頁的手機遞給了陳書記，大家立刻圍攏了過去，隨即，又哄的一聲笑開了……

　　原來，網頁上一則源自《河南日報》客戶端的新聞報道稱，7月9日，在河南全省脫貧攻堅第四次推進會議上，河南省委書記謝伏瞻表揚了參加脫貧攻堅戰的五個典型人物，其中就有這位陳書記。

　　陳書記名叫陳召起，系河南省人民醫院派駐在高白玉村的第一書記。

　　高白玉村是河南省艾滋病防治重點村，也更是上蔡縣這個國家級貧困縣里的建檔立卡貧困村。據介紹，“多年來，在村民身上頻頻重演的因病致貧和因病返貧悲劇，如餓狼一樣已將全村發展的信心吞噬殆盡。生活上缺乏自信，使得村民面對貧困挑戰，更如善良的羔羊遭遇惡狼，顯得孱弱而任隨”。

　　而出人意料的是，陳召起擔任高白玉村第一書記后，不到兩年，該村便成了“駐馬店市扶貧開發示范村”，村民也都鼓起了向致富沖鋒的勇氣。那么，“高白玉現象”究竟是如何煉成的呢?

　　7月24日，本報記者專程趕往了上蔡縣，“解碼”了第一書記帶領村民“戰狼”勝利的“武功秘訣”——

　　第一回：

　　肩負使命進駐高白玉 滿腔赤誠定下“戰狼計”

　　蛩病鴻歸暑往，秋聲百轉愁腸。惠恤民生職古蔡，熱血丹心釋凍霜。綿情無限長。 誰道久貧無友?至親來自他鄉。定下突圍貧困計，大愛傾心植甘棠。紅旗獵獵揚。(《破陣子·寫照“高白玉現象”I》白潤岱題)

　　2015年初秋，帶著單位全體干部職工的殷殷重托，和組織交給的扶貧使命，時任河南省人民醫院宣傳處長的陳召起帶領隊員楊千，來到了距省城200多公里的駐馬店市上蔡縣，赴任高白玉村第一書記。

　　“高白玉村有8個自然村，3081口人。我和陳書記來村里報到，是在2015年8月26日上午。當時開車一進村就發覺路況突然差起來，路面上大窟窿連著小窟窿，車即使開得很慢、很小心也還是偶爾會被顛起老高，車輪過處塵土飛揚。”楊千說：“進到村部大院一看，右邊被一個預制板廠當成了工地，左邊雜草叢生，還有一座碩大的墳丘……”

　　到村委報過到后，二人經詢問得知該村“兩委”多年沒開過會，也沒發展過新黨員，班子一盤散沙……

圖片說明：2015年11月份陳召起（右一）與村兩委班子成員冒雪入戶走訪以精準核實貧困戶

　　隨后，陳楊二人便開始挨家挨戶走訪。經過調查排摸他們發現，高白玉村此時雖然僅剩134戶167人“涉艾”，但這里的村民卻尚未完全從疾病所造成的自卑中解脫出來，再加之村里可供發展的資源匱乏等因素，便造成了村民在一定程度上對生活和生產喪失信心……

　　“因病致貧和因病返貧兩大主因如惡狼虎視弱羊一樣，威脅著缺乏信心的村民，所以，這里的扶貧決不是單純地給錢給物就能夠解決問題那么簡單的事。”陳召起說：“也就是說這里的精準扶貧首先必須依靠精準行政去對癥下藥，解決‘扶志’(即幫村民樹立生活信心、鼓起戰勝貧困的勇氣)和‘扶智’(即教會村民如何理智、智慧應對及解決困難問題)的問題。而精準行政的前提和首要任務就是必須搞好村兩委班子建設。”

　　工作方向找準后，陳楊二人便“每天不惜跑斷腿、磨破嘴”去說服村里的黨員和“兩委”班子成員，讓他們積極參加并參與組織，定期召開的村黨員大會和村民代表大會，以實現村事“四議兩公開”——由黨員和村民共同商量著辦。同時，還多次組織村“兩委”班子成員和村民代表外出學習。

　　“黨員干部和村民代表們的眼界開闊了、見識增長了、榮譽感增強了，帶頭工作的信心和決心自然也就有了。”楊千說：“隨后，陳書記便向我們的派出單位河南省人民醫院申請了經費，并帶領著村‘兩委’班子成員，把村委大院整修一新——為使村干部們的每天工作情緒不受影響，陳書記還將院內的大墳丘也特意美化了一番……鮮紅的黨旗在支部內懸掛了起來，五星紅旗也在院內升了起來……”

　　“接下來，村‘兩委’便在陳書記的帶領下，在扎實做好艾滋病防治、救治等各項工作的同時，根據有關脫貧攻堅的指示精神，擬定了《高白玉村精準脫貧攻堅規劃》，提出了高白玉村要圍繞‘精、細、實’，切實做好軟硬結合、點面結合、縱橫結合，穩步推進脫貧攻堅的工作思路。”高白玉村村委員王忠華說。

　　“‘精’就是扶貧對象精準識別，解決扶持誰的問題;‘細’就是扶貧措施細化創新，解決怎么扶的問題;‘實’就是扶貧政策實在有效，解決扶得好的問題。”高白玉現任村支書劉本青告訴記者：“經過艱苦努力和扎實工作，高白玉村建檔立卡貧困戶共57戶177人……大致策略、方向確定后，剩下的事情就是抓緊時間抓落實了”……

圖片說明：陳召起深入田間地頭調研摸底了解村情民意

　　第二回：

　　激發斗志村民“生虎膽” 爭相脫貧涌現帶頭人

　　熔金曉日銷蠻霧，嬌鶯費語呼春度。家家燕子銜泥路，紛飛剪彩楊花處。你省的也幺哥，你省的也幺哥?荒村競譜英雄賦。(《[正宮]叨叨令·寫照“高白玉現象”II 》白潤岱題)

　　增加村民生活興趣、樹立村民脫貧致富信心的舉措，陳召起帶領著高白玉村“兩委”一步步實施得有條不紊。以楊千的話說“想讓羊咬死狼，必須得讓羊具有虎的本領和膽量。這不僅要讓村民們首先感受到組織是他們的貼心靠山，從而樹立生活信心，而且還必須得不斷去設法改善他們的生活環境，讓他們從悲愁的陰影走出來。”

圖片說明：包村干部與村三委班子共同研判建檔立卡貧困戶幫扶

　　“村里人原以為駐村第一書記也就是來走走過場的，誰知這哥們兒還動起真格的了。陳書記很熱心，干起事來有韌勁兒，還可較真兒。”剛卸任的老支書周衛民笑著告訴記者，2015年重陽節前夕，為讓村里的留守老人能經常聽到在外務工子女們的聲音，陳書記便設法與愛心企業取得聯系，最終促成愛心企業為這些老人捐贈了200部手機……

　　“為提升村民的精氣神，村里不僅組建了腰鼓隊，陳書記還個人掏腰包請來了戲班子和電影放映隊——去年縣戲劇團來演出了6場，電影放映了7場。”高白玉村村委委員班繼華說：“為拉近村民與組織的距離，村‘兩委’在加強關照特殊群體的同時，去年還對高考考中二本以上院校的5名大學生每人資助了5000元錢，今年正在為準大學生們積極申請‘大河愛心助學行動項目’資金呢……”

    圖片說明：2016年9月10日河南省人民醫院院長顧建欽（左一）、黨委書記邵鳳民（左二）帶領醫院領導班子成員到高白玉村調研指導駐村扶貧工作的同時，慰問村內特殊群體

　　高白玉村委會的一份匯報材料顯示：“為改變村容村貌，2016年村兩委在河南省人民醫院、上蔡縣和五龍鎮黨委政府以及社會愛心人士幫助下，在村里建設了1個文化大院和2個文化活動廣場，新建學校教室6間、生產井64眼、生產橋49座，修路12公里、下水道3000余米，植樹6800余棵，整治坑塘1200多平方米，安街燈117盞……為了培養村民的自我發展能力和創富能力，成立了高白玉村美麗鄉村培訓學校，開展月嫂、電商、種植技術等技能培訓班5期，共培訓196人次……”

　　“別以為匯報材料里的那些數字來得容易，每一串數字背后都有心酸故事。2016年10月中旬，我們專門為村里的貧困戶爭取了100只品種優良的‘胡羊’。認為捐羊能讓貧困戶們靠養殖早日穩定脫貧。捐贈當天，陳書記還專門邀請我們單位紀委書記田海峰，和上蔡縣委縣政府的多位領導到現場發羊。”楊千苦笑著說：“可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回家后，絕大多數貧困戶卻把羊賤賣和宰殺了……你說能怎么辦?”

　　“‘授人以漁’難，這把‘精準扶貧’中的‘精準’二字變成了意義更新、更深、更多解的詞語……”陳召起說：“后期幫貧困戶爭取來的一些‘扶貧羊’就沒再敢分下去，而是在五龍鎮領導的協調下，統一交由三木集團養殖公司幫忙飼養，這樣，相應的貧困戶每年便可分紅1200元。”

圖片說明：2016年6月為修路走訪調研

　　“再比如修路吧，入村那條泥土路十多年前就已經破得沒法走了，陳書記剛來時就開始一邊四處張羅籌措資金，一邊動員群眾為修這條路做準備。”高白玉村村委委員劉用景說：“按照規劃修通此路須經過一位村干部家蓋的房子，但由于多種原因，該村干部就是不愿意挪地方。后來，這位村干部看陳書記帶著村‘兩委’干了這么多實事，感動之余其態度在潛移默化中也逐漸有所轉變……”

　　據班繼華介紹，2016年正月初九那天，陳召起帶領村“兩委”班子成員和村民代表出去考察學習回來后，便趁熱打鐵——“召集吃飯，并要在飯桌上專門商量如何推進修路的事”……席間，不善飲酒的陳召起為感謝大家對他的支持和信任，以水代酒依次碰杯相敬。“敬到那位村干部時，沒想到他竟主動端起杯說，陳書記你啥也別說了，我服你，我回去就抓緊做家里人工作，爭取三天內把房子扒了……就這樣，陳書記‘杯水釋釘子’打通了一條路”。

　　“瓶子旁邊有石子，烏鴉口渴了可就便喝水，但瓶子旁邊沒有石子，烏鴉能否考慮找個吸管喝水呢?我們高白玉村民無論從哪方面講，都與新聞里那些強者、富者沒什么差異。思路和動力決定出路。我們要突圍貧困，要謀求發展，就必須齊心協力，開啟新思路，解決新問題，決不能以舊思想混跡新時代。思路確定后，動力的馬力越足我們就能越快打通脫貧的最后一公里。”高白玉小學校長王立東說：“陳書記這番話非常激勵人心……為了讓村里的孩子有學上、上好學，陳書記費盡周折籌集到了修葺小學和幼兒園的經費……如今不僅全村孩子上學問題解決了，而且借我們高白玉村的光，全上蔡縣的患者在縣人民醫院，就能通過遠程系統到省人民醫院就診了”……

圖片說明：2016年12月7日，上蔡縣省市派40余名駐村第一書記到高白玉村參觀學習，圖為陳召起為大家講解脫貧攻堅計劃

　　陳召起告訴記者，他們單位及上蔡縣的領導，對高白玉村的扶貧攻堅工作一直高度重視，這不僅給村“兩委”干部“吃了定心丸”，也更是為村民們“注入了強心劑”。

　　陳召起2016年底對上蔡縣委的述職報告中專門提到了其派出單位對扶貧工作的支持：河南省人民醫院立足行業特點和自身優勢，對駐村扶貧工作嚴格落實“隊員是代表，單位做后盾，領導負總責”的要求，當好堅強后盾。院長顧建欽、黨委書記邵鳳民多次聽取駐村工作匯報，并多次帶領院班子成員到村里調研、慰問;先后撥款200余萬元扶持上蔡縣脫貧……

　　“村民從當初對我們的冷漠，到逐漸理解、信任、支持，再到如今對我們工作的配合并躍躍欲試想主動參與進來，其中經歷了太多的磨合。”陳召起感慨地說：“現在已有5位村民主動向黨支部遞交入黨申請書，爭當脫貧攻堅戰役的先鋒了，目前已吸收新黨員1名，入黨積極分子2人。這不僅為基層組織建設注入了新鮮血液，也為提升黨組織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提供了保障。”

圖片說明：陳召起帶村“兩委”班子成員和村民代表到南陽考察學習花生種植

　　第三回：

　　莊稼地里“修練組合拳” 全村參演“射狼英雄傳”

　　萬蕊占春急，紅杏鬧出墻去。風動旗鼓催種，晝夜子規啼。 接花蛛網苦留春，情撼天和地。莫負蛛兒心志，躍躍先扶犁。(《好事近·寫照“高白玉現象”III》白潤岱題)

　　“今年春天好像來得很急呀，春節還沒過完，春雷就車輪一樣轟轟隆隆地在天上滾，一遍遍像在催人做事……”楊千說：“今年2月3日，立春，雖是正月初七又時逢周五，但一大早陳書記就打電話來讓我馬上跟他回村里，說得抓緊召開‘兩委’會議，研究咋分頭去引導村民繼續改變種植結構……”

圖片說明：陳召起到劉飛種植合作社的葡萄園調研并幫劉飛出主意

　　據了解，高白玉村共有耕地5300畝，以種植玉米和小麥為主，種植結構過于單一。為降低種植風險，加大產出附加值，陳召起帶領村民代表先后8次外出考察、調研，并在咨詢專家的基礎上，提出了“個人種植+農業合作社+集體產業”的發展思路，寄望高白玉能夠以多業態、多形式打出產業發展的“組合拳”。

　　“對于村‘兩委’的這次主張，一開始村民們都處于觀望狀態。村民劉飛在外務工多年，有文化、腦子活，陳書記就找到他，勸他帶個頭。”村支書劉本青介紹說：“劉飛認為陳書記是個干實事的人，值得信服。2016年，劉飛在村里建起了特色農產品種植合作社，率先種植花生30畝，一畝地多收入好幾百元。”

　　“在陳書記的建議下，我家去年種植了8畝核桃樹，春季在核桃樹下套種西瓜，西瓜成熟后再種大蔥和菠菜，與種糧食相比收入增加了3倍。”周衛民說：“陳書記還幫部分村民將土地流轉給合作社，然后再讓村民到合作社去務工，實現了打工不離村……”

　　“有了去年的成功案例村民今年就會因襲舊制照做嗎?不都會的。”楊千說：“尤其在種莊稼這件事上，大家都認為自己比我們省城來的在行，所以，我們還依然要去做勸導工作才行的，而且把大家叫到一塊統一說不行，還必須得挨家挨戶，分頭去說。”

　　“在這里搞‘精準扶貧’，絕對可充分考驗一個干部是否‘知行合一’在工作。”陳召起說：“從‘精’上講：你工作不精心不行，業務不精思不行，點子不精良不行，為人處事不精誠不行;從‘準’上講：你工作方向不準不行，干事沒有水準不行，說話沒準頭不行，扶貧策略和行為與村民的主觀因素及客觀需求，對接得不準到絲絲入扣不行。”

圖片說明：陳召起走村串戶給貧困村民送幫扶聯系卡

　　據悉，2月3日，回到高白玉村部召開過會議后，陳召起首先便去看望和勸導了自己的扶貧對象——73歲的村民鄭德臣。

　　“鄭德臣是建檔立卡貧困戶，其兒子也患有肺囊腫和腎積水。陳書記將鄭德臣確定為自己的幫扶對象后，經常到他家看望，不僅為他申請了低保，還安排他做了村里的保潔員——每月有500元的固定工資。”楊千告訴記者：“在農業種植上老鄭是個‘老把式’，雖然去年聽信陳書記的，種花生掙到了錢，但今年不去勸導，他還會按照傳統‘打法’去種玉米的。那天陳書記鄭叔長鄭叔短的，苦口婆心給他算經濟賬算到晚上他才說‘中，還聽你的，今年還種花生’”……

　　“第二天，我們相繼去了村民冀海亮、王八斤、劉金想、劉衛軍家作了勸導工作。這幾個貧困戶的房子，還是去年陳書記爭取來專項資金幫著翻修的。其實，不在一線不知道，資金爭取不容易，爭取到了，用好也不容易。”楊千說，2016年5月，他們為村里爭取到一筆150萬元的項目資金，由于怕用不好這筆錢引起村民不滿，于是，陳召起便帶著他四處征求意見，最終經由縣、鎮領導協調，將150萬元作為發展基金入股到了當地“帶貧企業”久久面業公司。“這樣，包括冀海亮、王八斤等在內的57戶貧困戶們，每年便可分紅15萬元……村民現在已把陳書記我們當親人了，一見面離老遠就喊‘兄弟’、‘老陳’、‘小楊’，熱乎著呢”……

　　據當地媒體報道：2017年，高白玉村的花生種植面積擴大到了1000多畝。陳召起為了培養村民的品牌意識和市場意識,依托村里劉飛的種植合作社申請了“古蔡高白玉”商標……“截至目前,高白玉村已經建了6個種植(養殖)專業合作社和1個木板廠……眼下,全村基礎設施建設基本完成,最迫切的任務是發展產業,給村里繼續‘造血’”。

圖片說明：陳召起到村民家中調研摸底了解村情民意

　　第四回：

　　攻堅沖鋒號已經吹響 力促“滿月弓射落天狼”

　　鷓鴣無計誤行程，西風裊裊伴歸鴻。云中又送佳音至，折桂無需在夢中。 苦與共，志相同。兩年戮力創收成。蟾輪養晦籌吐魄，只為中秋照笑聲。(《剪朝霞·寫照“高白玉現象”IV》白潤岱題)

　　據悉，河南省人民醫院派員第一書記駐村扶貧，已經兩次受到河南省領導的肯定和表揚。

　　“第一次是5月3日至4日，河南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任正曉到上蔡縣入村督查暗訪脫貧攻堅工作時，在聽取了各省派第一書記駐村幫扶工作的匯報后說，‘因病致貧，因貧致病的比例很大，河南省人民醫院充分發揮自身優勢，做的很好’。”陳召起說：“隨后，任書記要求各幫扶單位要肩負政治責任，滿懷為民情懷，踐行‘兩學一做’抓脫貧，打贏脫貧攻堅戰。”

　　第二次便是7月9日，在河南省脫貧攻堅第四次推進會議上，被河南省委書記謝伏瞻予以了點名表揚。

　　“對于高白玉村的扶貧能夠取得今天的成績，這與我們單位及上蔡縣委縣政府的各級領導關注關心密不可分。”陳召起說：“為了做好高白玉村的扶貧工作，我們單位主要領導每季度都要到村里調研指導一次，幫助解決了不少實際問題。而且按照醫院規定，醫院其他班子成員每月須輪流到村工作兩天，以幫助駐村第一書記協調解決問題。結合脫貧攻堅實際，我們單位黨委還制定出臺了《關于做好上蔡縣高白玉村結對幫扶工作的實施方案》等文件。”

　　“為進一步加大幫扶力度做好扶貧攻堅工作，7月中旬，陳書記經與村‘兩委’和黨員、村民代表研究制定了‘在村里建一座800平方米標準化廠房’的計劃。為了盡快完成計劃，他從省派第一書記專項資金中拿出45萬元，并又另外協調來30余萬元作為承建資金。”劉本青說：“該計劃消息一出，立刻就有幾戶村民前來報名要承租。為了保證招租公平、公正和公開透明，陳書記和鎮領導、村‘兩委’班子商定采取了競價招租的方式進行”……

　　此外，高白玉村支部副書記田程鵬告訴記者：“陳書記積極申請的建立高白玉村光伏扶貧基地項目，目前選址已確定，正在完善相關手續。這個項目可確保貧困群眾年收入不低于3000元。”

　　高白玉村部大院靠近墳丘的一個10平方米左右的房間，就是陳召起的辦公室兼宿舍，室內除了床、桌椅等必備家具和用品外還有一堆方便面。7月28日下午，在班繼華的帶領下，記者再次走進這個房間時，陳召起正在接聽11歲兒子的電話。電話里孩子哭喊著說想他了。記者問他想家不,陳召起說：“咋能不想啊……”隨后又指著辦公桌上方墻上掛著的醒目而鮮艷的黨旗說：“這面黨旗時刻提醒我，牢記使命和囑托。村里有那么多事等著做呢……”

　　“陳書記是我們脫貧攻堅的領路人，現在也更是我們的‘村里人’。”來找陳召起辦事的村民王撈抹說：“他來這兒兩年村子變化真是太大了，看以前的照片，就找不到哪兒是哪兒了。”

圖片說明：合歡樹下與村民談心

　　“現在村民干勁空前足啊，不少人一想到村里還有啥計劃項目沒落實就會主動來催，參與欲還很強呢。”班繼華說：“村里除了已經修好的那條路外，還計劃要修兩條路，而且縣里也批準同意了。上幾天有個村民不知道這個情況，就氣呼呼地跑去找陳書記吵架，說自己快等不急了，還說‘如果這兩條路不修好就不讓駐村工作隊離開高白玉’。陳書記笑著告訴他‘我們打造的就是一支不走的駐村工作隊’，隨后還拿出申報材料把進展情況給他說了一下。因后悔自己的冒失行為，這位村民很不好意思地走了……”

　　“哈哈，這個哥們兒很幽默，7月11號中午跑到葉莊自然村去報信，說我被《河南日報》曝光了那個就是他。”陳召起說。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走出陳召起辦公室已是黃昏時分，位于村部大院的文化大舞臺上不知何時來了一群孩子，聽著孩子們一邊嬉戲，一邊在背誦蘇軾的《江城子》，送記者離開村部的陳召起不禁笑著感慨道：“是啊，射天狼，但扶貧攻堅戰要打勝仗，不僅僅需要西北望，各個方向都必須得看好的。人生最大的意義，其實也無非是在自己尚未謝幕的年華里，力所能及地為孩子們做一些可共地老天荒的好事”……

　　記者采訪結束時，天已黑透，太陽能街燈把高白玉村照得明如白晝，沒有風，腰鼓隊傳出的樂音，伴著狺狺犬吠在曠野里回旋。仰望天空，繁星閃閃，月正上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