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2.5米的橋長,1972根枕木,3萬多個螺栓……這座大橋已有62年歷史。它就是內蒙古西部的三盛公鐵路黃河大橋,包蘭鐵路線最大的鋼梁橋。

  他像熟悉自己一樣熟悉這座橋

  馬瑞祥,烏海工務段巴彥路橋工區的工長,從事護橋工作已經30多年,跟三盛公大橋也已經相伴九年,工友們都叫他“老馬”,老馬像熟悉自己一樣熟悉這座橋:“橋面主要是木枕,它來回改道,容易道床不穩。保護軌距,所以咱們維修要比線路難度大。”

  大橋橋面用木枕鋪設,而木橋枕極易發生腐朽、裂縫。老馬和工友們除了每天清晨進行設備維修外,有時還需要在白天申請臨時天窗,進行設備檢查。冬季寒風凜冽,工人們在幾十米高的大橋上作業,需要保證身體的靈活性,因此沒有辦法穿戴厚重的棉衣、手套。“穿得笨重下去干什么活不方便,而且還冷,凍得手拿點什么東西容易往河里冰上掉。上下橋的時候,步行板上早上有結霜,腳下滑。干什么大家都習慣了,我覺得也不算挑戰。”

  三盛公鋼橋位于黃河中下游,水流緩慢,泥沙含量高,河床較寬,是黃河內蒙古段防凌重點河段。冬季的黃河,封河時河流中的大量冰凌,嚴重時會形成冰堆或冰壩堵塞橋孔,危及鐵路橋梁安全。

  每年十二月開始,老馬和工友們就要密切關注黃河水文情況,當黃河結冰厚度達到0.5米時,需要將橋墩周圍開鑿出一條冰溝,緩解冰層對橋墩的擠壓。這么多年下來,老馬成了經驗豐富的“水文工作者”。“我們一個是防凌,一個是設備檢查,哪個有問題我們還得想。你守著這座橋,為了護這個橋這個方面你必須得掌握,不掌握不行,還是為了護咱們的橋。”

  還有一座年輕的橋,2017年底建成通車,全長4910米,跨越黃河主河道,它就是呼鄂鐵路線跨黃河特大橋。

  這些年輕人甘做“夜行俠”

  冉軍柱和工友們從托克托東線路工區出發,前往大橋,開始每天凌晨0:30-4:00天窗期的作業。“這會兒起來特別困難,正睡得香該出工了。為了后半夜精神,必須得晚上八九點先睡一覺。” 冉軍柱說。

  冉軍柱是80后,而他的工友們,大部分都是90后、95后。這些年輕人晝伏夜出,他們的工作并不輕松。作為全國唯一的動車、普速列車、萬噸貨運列車“混跑”的線路,重載列車對線路沖擊大,而動車組列車又要求運行平穩,因此,每天的維修任務繁重、技術要求非常嚴格。

  每天深夜,這些年輕人需要抬著笨重的工機具,在橋上快步疾行,與時間賽跑。到達作業點后,他們馬不停蹄投入到緊張的作業當中,爭分奪秒檢查線橋設備,排除安全隱患。

  為了更快清理出枕木,幾個工友直接用手刨被雪覆蓋的石頭。冬季的深夜,橋上氣溫接近零下30攝氏度,最大風力可達6、7級,厚厚的積雪落在橋上,更加打滑難行。橋上沒有任何遮擋物,呼嘯的寒風直接刮在臉上,像刀割一樣生疼。“感覺手和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就有點麻木了那種感覺,我們最怕的就是有大風。大風時候人在上面干活,人都有點站不住,風吹的人都在動。” 冉軍柱說。

  呼鄂黃河特大橋,主跨是目前國內最長的鐵路鋼構連續梁。因此,設置在大橋上的四處鋼軌伸縮調節器,成為維護線路穩定的關鍵部件。冉軍柱說,之前從來沒見過這么高科技的東西,兩年來不斷地調整、摸索,總結設備變化的規律。“沒有經驗可循,怎么掌控它不同溫度時它的伸縮量,就是這個月檢查一次,把數據記錄下來,下個月檢查一次,再把數據記錄下來,我們就去比對。當我們干完這個作業,我們最后動檢圖紙上的數值是非常良好的,我們也感覺挺欣慰,挺高興的。”

  老馬、小冉……正是有無數的橋隧工、線路工在寒冷與黑暗中的堅守, 確保了鐵路線上每座橋梁、涵洞的行車安全。

  今年春節他們如何度過?馬瑞祥說:“我每年得值班到初五,大年三十除夕夜就在這,都八九年了,就這樣。既然我接手過,我就不能讓它出了危險,盡心盡力的干好就行了。”冉軍柱說:“我們在這應急值守、保證線路設備質量,旅客們能平安的過年,相當于也把我這份心也帶回家過年了一樣。”